野豬養(yǎng)殖 致富好項目

內(nèi)蒙古莫力達瓦達斡爾族自治旗的鄂偉,最怕過冬天,一到冬天他就緊張。不是因為他怕冷,而是每到這時,他家漫山遍野的野豬群就將面臨著一場生死考驗。進入11月下旬,突降一場大雪,又把鄂偉急得團團轉。

  這天一大早,位于內(nèi)蒙古東北部的莫力達瓦達斡爾族自治旗突降大雪,氣溫驟降到零下26度,許多達斡爾人還在夢鄉(xiāng)之中,可巴彥鄉(xiāng)的鄂偉怎么也睡不著,早早地來到山頭敲打銅鑼。

  記者:“敲鑼是什么意思?”

  鄂偉:“這是我們根據(jù)動物的條件反射,把這個豬練出來,聽這個敲鑼的信號,回來吃食。”

  又是一個嚴冬,冰天雪地導致野豬覓食困難??芍魅说你~鑼一響,樹叢中的數(shù)百頭野豬便聞聲而動,從遠處向主人身邊涌來。

  鄂偉:“我各種樂器,什么哨,都試過,你拿哨吹,還是人工吹,這玩意兒還是受不了,再說它的傳播范圍還是小,最后還選中這個鑼。”

  記者:“你現(xiàn)在這有多少頭?”

  鄂偉:“有450多頭。”

  鄂偉經(jīng)過當?shù)亓謽I(yè)部門批準后,散養(yǎng)的這些特種野豬,活動范圍較大,這種打銅鑼的點子是給逼出來的??蓜傞_始訓練的時候,卻是銅鑼一響,嚇得野豬四處逃竄。

  野豬馴養(yǎng)場技術員王國文:“開頭的時候可不,一敲鑼它們就逃跑了,不知道什么事情,受驚了。”

  后來他們邊敲鑼邊喂食,野豬漸成習慣,形成條件反射,聞聲而歸??墒牵巯乱柏i吃了粗飼料后,需要大量飲水,場子門口的甘河,早已冰凍三尺。鄂偉每天來到河里鑿冰,挖出河水。

  鄂偉:“每年冬天,一天必須做的事情就是鑿冰,把水鑿出來。”

  鄂偉的鑼一響,野豬聞聲而來雖說冬天氣候惡劣,鄂偉卻信心十足。只要熬過冬天,豬群還將繼續(xù)壯大。對于他來說,吃這點兒苦根本算不了什么?他一開始就和這些野豬較上了勁兒,2005年冬天,他花25萬元建起了馴養(yǎng)場,幾十頭種豬一進場就給他一個下馬威,闖了大禍。

  野豬馴養(yǎng)場飼養(yǎng)員陳小春:“現(xiàn)在做的這個圍欄,原先是木頭棍子圍的,就是這個位置,一頭大豬領著一幫豬,把這個木柵欄用嘴拱開了,拱開了就帶一幫豬進去了。”

  莫力達瓦達斡爾族自治旗巴彥鄉(xiāng)莫爾村村民程峰青:“這兒是105畝地,這個豆子都割完了,不干,鋪在地上夜間看不住,看到三四點鐘回家休息一會兒,就禍害得不像樣,這家伙都拱沒了,幾乎就沒啥玩意兒了。”

  程峰青家剛剛收割的大豆,被野豬糟蹋了多半,他又氣又恨,想在野豬身上撒撒氣,可不等人靠近,就呼哧一下,逃之夭夭。

  程峰青:“想打野豬都打不著,氣得想打豬,都攆不上,它野性太大。”

  野豬糟蹋大豆1萬多公斤,經(jīng)濟損失2萬多元,那可是程峰青家一年90%以上的收入。對于鄂偉來說呢,前期的投資還是父母給的結婚買房子的錢,他借錢賠償了人家的損失。又趕緊和妻子付賀慶商定,貸款12萬元,在田邊和容易遭到野豬破壞的地方拉上了周長九公里的鐵絲網(wǎng)。

  鄂偉:“現(xiàn)在鉆不進去,我們整個圍死了,下面都釘上那種木頭橛子,釘在地底下,它怎么拱也鉆不進去,你看見了沒有,它就是干拱,你看進不去,還想進去,還想進去。”

  自那以后,鄂偉便對野豬實行分區(qū)管理,他就不相信馴服不了這些野豬。2006年夏天,野豬相繼下崽,鄂偉充滿收獲的喜悅;這年冬天,總數(shù)達到200多頭,還有20多頭母豬即將下崽兒,他更是喜不自禁??梢柏i再一次向他發(fā)起挑戰(zhàn),11頭瀕臨產(chǎn)崽的母豬不翼而飛了,弄得場子里的員工誠惶誠恐,相互責怪。

  陳小春:“跑了一批豬有11頭,豬沒了都跟著著急,東家罵我們沒看好。”

  王國文:“我說這看豬你咋看的,花這么多錢,你還馴化,你給馴化沒了,跑了。”

  陳小春:“你不能罵我們,你罵我們,你說我們能天天跟野豬嗎?給你喂養(yǎng),給你經(jīng)管,你罵我能行嗎!”

  11頭母豬正常能產(chǎn)100多頭小豬崽,一旦找不回來,損失無法估量。老王具體負責飼養(yǎng)管理,比誰的壓力都大,他喊破嗓子,把鑼敲得哐哐大響??稍趺匆矄静换叵У哪肛i。他多次在山頭眺望,可總是把遠方的牛誤看成了豬。情急之中,他使出了另一招。

  聞聲而來的野豬

  王國文:“遠方有頭牛,你看著像頭野豬,去看了,結果還不是野豬,后期就買了這個望遠鏡,這個望遠鏡一看那不是,那是頭牛,那不是豬,再繼續(xù)走,這咋整,望遠鏡也不好使了。”

  于是,場子里的6個人兵分兩路,帶著干糧尋找了10多天,依然活不見豬、死不見尸,大家分析可能是被純野豬給領跑了,遺憾地放棄了尋找??墒?,沒過多久,意想不到的事情發(fā)生了。

  鄂偉:“這幫母豬陸陸續(xù)續(xù)回來了,還是領著小崽子回來的,這家伙把我們樂壞了,到了一個月的時候,整個這11頭母豬全回來了,有領8頭的10頭的12頭的。”

  王國文:“你說它陸續(xù)地就領回來了,這下可高興了,這家伙一繁殖就是100多頭。”

  原來,母豬并不是逃跑,而是躲藏到山洞等隱蔽的地方下崽去了,難怪他們找不到。大家看著這些小豬崽就高興,小兩口干活兒的勁頭也更足了。可沒過多久,一場大雪破壞了他們美好的心境。

  付賀慶:“雪下了這么厚,我們再去看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40多頭小豬都死了。”

  鄂偉:“完了!到山上一看,小豬都是凍死的,直接就是腦袋都大了,沒招!這些豬崽子就是來錢的豬崽子,這個錢沒了,飛了。”

  按說野豬是不怕冷的,40多頭小豬崽怎么凍死的呢?技術員老王跟蹤觀察,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秘密。

  王國文:“小豬腿就這么短,這么深的雪勉強還行,它奔跑的時候,因為豬崽小,腿短,在到這個位置的時候,雪下大的時候深了,它的腿凍僵了,它就陷入雪里,它就出不來了,就凍死到了雪地里了。”

  這批豬崽本來是想留做種豬的,如果拿錢購買的話,需要10多萬元。前期的債務還沒還清,又遭受新的損失,當年只有25歲的鄂偉,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,再也扛不住了。

  王國文:“鄂偉一看損失這么多,他心疼,在家哭,嗷嗷的。”

  陳小春:“就坐在那兒哭,那你哭它已經(jīng)死了,你哭也沒用了,確實挺心疼,我們都跟著心疼。”

  這時的鄂偉,方才覺得野豬實在是難以對付。剛開始糟蹋村民的豆子賠償加補救共花了10多萬元;后來,母豬躲到山洞里下崽,害得大家四處尋找;領回了小崽卻被凍死了40多頭。看著空蕩蕩的場子,他打起了退堂鼓。

  鄂偉的妻子

  鄂偉:“那個時候資金不足,再一個總是懷疑散養(yǎng)到底行不行。”

  妻子付賀慶與鄂偉同學九年,知道丈夫的心思,陪丈夫玩兒電腦,緩解他的壓力。還拿出小時候玩兒的跳棋,盡量幫丈夫解悶??啥鮽ヅe棋不定,依然準備放棄。付賀慶只得請出鄂偉的父親開導他。

  鄂偉的父親:“我說你都已經(jīng)成家立業(yè)了,你作為一個男子漢你怕啥,那你也得干,不能半途而廢。”

  鄂偉:“我父親跟我說了一句話,你要是達斡爾族人,你就像馬一樣,你跑起來你就不要停,你越遇到溝坎的時候,你越停下,你就會越陷下去,你就不要停。”

  可是,鄂偉的母親卻不愿意了,她寧愿賠錢,也不想讓兒子繼續(xù)受苦!

  鄂偉的母親:“后來我也尋思了,讓他放棄也挺好的,這么辛苦,一個年輕人,干點別的也行,這也是太辛苦了,從小也沒這么辛苦過。”

  父母的態(tài)度截然不同,鄂偉進退兩難。堅持下去吧,就得及時解決特種野豬避寒的問題,資金成為首要難題;放棄吧,他又覺得父親說的不無道理,作為一個男人就應該咬牙堅持。

  就在這個接骨眼兒上,從來沒有單獨回過娘家的妻子卻獨自回娘家去了。

  付賀慶:“我媽媽就把我的舅舅、姨,還有我爸爸那頭的親戚、叔叔都叫到一塊兒,大家開了一個家庭會議,讓他們幫我們湊點錢,大家伙這么一湊,就湊了20幾萬。”

  鄂偉:“第三天的下午回來了,我還挺驚訝,跟我生氣了走的,怎么還回來呢?”

  付賀慶:“我給你帶回來20多萬元錢,他剛開始還不信。”

  鄂偉:“弄錢你咋不告訴我呢?”

  鄂偉和野豬

  付賀慶:“弄錢你咋不告訴我呢?怕沒把握,怕借不到,回來又怕沒面子,又會讓他失望。”

  這下可把鄂偉給樂壞了,第二天一大早,便高興地驅車來到馴養(yǎng)場,利用這20多萬元錢,修建了100多間半開放的豬舍,用玉米為誘餌,吸引特種野豬進去避寒。

  鄂偉:“現(xiàn)在這個圈我們建了有100多間,這個豬圈就是提供野豬避風寒,完了下崽有一個地方,不至于在山上再凍死了。”

  眼下,又到了冬天,場子里的野豬最大的長到了200多公斤,銷售在即??墒牵腥酥鲃由祥T購買特種野豬,鄂偉卻堅持不賣。

  銷售商付海東:“在喂豬呢,鄂偉。”

  鄂偉:“你好,來了。”

  銷售商付海東:“再給我弄頭豬,人家結婚要用豬肉。”

  鄂偉:“這也不好弄呀!”

  銷售商付海東:“哪怕是價錢高點,你也給我弄一頭。”

  鄂偉:“關鍵我與你簽訂的150頭合同,我都給齊你了。”

  原來,這位銷售商今年6月看到媒體關于“大學生夫妻打鑼馴野豬”的報道后,主動上門訂購了150頭,早在九月就夠了數(shù)??墒牵峡蛻粲植荒懿徽疹櫭孀?,鄂偉同意賣給一頭??墒孪葲]打招呼,抓豬成為難題。

  陳小春:“野豬你抓它一掙,你抓的時候手勁不是太大,有個空隙,野豬一掙就從空隙里逃跑了,你抓不住它。”

  鄂偉夫妻倆在給野豬喂食

  王國文:“這家伙它速度太快,它在山上鍛煉,爬山體力太強,它力量太大,一甩就給你甩個跟頭。”

  陳小春:“這種野豬就這樣,你抓它是不可能的!抓豬時你就得想法,給它圈到一個圈里頭才能抓住,你這種抓法根本就抓不住。”

  這樣,馴養(yǎng)場員工傾巢出動,想盡辦法把野豬圍進圈,方才抓捕到一頭。

  銷售商付海東:“有人結婚用300斤肉,我今天趕過來抓一頭豬,回去殺了給他送去,賣多少錢一斤,我賣25元錢一斤。”

  太陽照常升起,銅鑼再一次打響。鄂偉馴養(yǎng)野豬已兩年有余,如今他是徹底地馴服了野豬,特種野豬也使他的身價超過了百萬。

  今年的冬天對于鄂偉來說,并不寒冷,腸子里沒有遭受損失,反而喜事連連。就在記者采訪即將結束的時候,一頭純野豬自發(fā)地來到馴養(yǎng)場。

  鄂偉:“現(xiàn)在正好是豬歸群的時候,正好山里的純野豬,就跑到我養(yǎng)的豬群里來。”

  遺憾的是,因為純野豬攻擊性特別強,記者應鄂偉的要求,沒能近距離的拍攝這頭野豬,只能遠距離觀察。

  鄂偉:“這個咱們就不能太走近了,它是從山里邊自己過來的,你想賣這種種豬你根本買不著。”

  可是,這并不耽誤鄂偉的好事兒,他說這么大的純野豬3萬元都難以買到,如今卻不請自到、跟特種野豬合上了群,那就讓它們自由地繁殖去吧!

  鄂偉:“就在我這個山里面,正好和我這個母豬再配上種,那這個豬就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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